1879 期 / 第4版:4
承家风之德 树立人之道
□  宋浩祥

      我的爷爷是一位农民,和大多数五十年代的人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由于家庭条件的原因,上到小学二年级就辍学回家开始操劳家里的生计,爷爷认识的字和那些人生道理大都是自学。那个时代过早的把生活的重担放在了孩子们稚嫩的肩膀上了。奶奶说,他俩结婚时家徒四壁,吃饭的筷子都是从外面捡的像样的树枝削干净皮用。即便家里生活如此拮据,爷爷总是靠着那双勤劳的手养家糊口,从未有过越矩之举。我打小爷爷就和我讲直到现在:“孩儿啊,在外偷鸡摸狗的事儿咱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儿咱不做啊”“穷咱不怕,做啥事儿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而我常说的一句话是:“爷爷,孙儿知道,你放心”。他是这样和我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由于爷爷大义凛然,做事大公无私,1978年村生产队选举会上被选举为队长,如今看来这本是一件值得值得雀跃的事情。就在任职当晚,平时要好的朋友成群来到了家里“拉家常”,有人说,把生产队的粮食往自己家里偷偷装点;有人说干完活下午记工分时多给自己记上几分;还有人说,给兄弟安排些个轻松生活做做……爷爷破口大骂:“谁干几分我给谁记几分,拿几分的粮食,不干活的一分没有,谁也别来我这搞特殊……”固执的老头这一骂不仅骂断了几人的情谊,更骂出了几位仇人。村里办事儿他们捣乱,爷爷讲话他们起哄,但爷爷从未与他们在这些事情上计较过,反而宽容有加、好言相向。不论爷爷怎么的苦口婆心,他们对爷爷的怨恨也没有减轻一分。

      在后来的一个夜深里,他们撞开了爷爷的大门,趁着夜色对爷爷进行了殴打,爷爷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结实的挨了一顿。第二天爷爷凭着记忆里的声音一家家的找行凶者,爷爷说:“昨晚怎么对我动的手朝自己身上招呼一遍这事儿就过去了。”当然大多数都是敷衍了事,爷爷并没有为难他们。

      当时唯一一所学校在乡里,同时包含了小学与初中。后来姑姑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很不凑巧,那些“仇人”子弟正好在那所学校年级或高或低。由于父辈关系不好,于是姑姑本应该带着憧憬与欢乐满怀欣喜的上学之路变成了“上刑之路”。不出意外,姑姑也在小学结束了她的学业,端起了和爷爷一样的饭碗。奶奶每每说起总是止不住的叹气:“她的成绩那么好,要是能顺利读完书该多好,她很想做一名老师的”。奶奶的叹气声总是让我心痛不已。后来有一次姑姑让我给她带一本字典,我突然意识到姑姑心中对学习的那份渴望从未减少,而她也只能将这份遗憾深深的埋在心里。

      “就因为几袋粮食几个工分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值得吗,你给他们点甜头不就皆大欢喜了。”东院奶奶串门时对爷爷讲。爷爷厉声道:“那怎么能行,给张三了要不要给李四,要不要给王五,啥事儿都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只要我当一天队长我就要给大伙一个满意的交代!”说来也奇怪,家人们对爷爷办公事得罪人祸及家人的事情上没有丝毫怨言,没有理由的好像事情就应该这样做,如果这些事再发生的话我们相信爷爷还是会这样做,换做是我的话依旧会这样做,“你爷爷一生光明磊落,咱们家做事就这个风格”父亲对我讲。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爷爷并没有多少文化,却能将人生大理断的明明白白,我定要将这风格发扬光大传承给我的子女,不负家人教诲,不负国家期许。

      直到现在我做事时爷爷的话总是烙印般的响在耳旁:“你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吗?”

      后来爷爷趁农闲自己在大街上烤红薯,我拿了几个要赠与朋友,爷爷忙说别说这是我烤的啊,我明白他是怕我的朋友会因为我的爷爷是个烤红薯的而看轻我,我说,这就是我爷爷烤的!不仅如此,我还特别想说,爷爷,你是我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