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1 期 / 第4版:4
曾经的吴村(上)
□  梁宏斌 

      很多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要翻看她的历史,就觉得有些不同凡响。距长子县城二十余华里的西北部,岚河的南畔,有个普通的村子叫吴村。现在的吴村,和所有村一样,房子新了,街道宽了,老百姓日子过得好了。但要回望她的过去,就显其有特别之处了……

      一、幽雅环境中的“凤凰村”

      美丽的吴村,虽经千百年的变化,村形始终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正南的南沟居住区缓缓向南延伸,是举首眺望的凤头;村东的张家庄、石板坡居住区和村西的西窑上、蔴池坡居住区分别向东西缓缓翘起,是凤凰的两翼;以扇形向北展开的后拐居住区是美丽的凤尾;小北街、小河口、蔴池岸、西十字等居住区则是丰满的凤身。说她美丽,更因为她的四周是大自然赐予的山水秀色:弯曲迂回的岚河绕村北涓涓东流,建国初晋东南最大的水利工程“万益渠”就建在吴村村北;一九七六年兴建的“双庆渠”(后改为鲍家河水库南干渠)与“万益渠”平行东往,成为护佑吴村的一道“长城”;与“万益渠”水闸并立的“双庆渠”大隧洞是吴村人的南北通道,又是避暑乘凉的好去处,更是战天斗地年代的时代见证;南部错落有致、山岭沟谷交错的丘陵带,像一道天然屏障,把村南围得严严实实。丘陵上,梯田层层,粮、林、草相间。山崖边,裸露着黄、红岩石。丘陵下,田林路渠纵横,偶现溪水潺潺,很有桂林山色和江南湿地之韵;东西两川一望无际的千顷良田是吴村的粮菜主产区,一座座日光大棚、一片片肥田沃土,到处是丰收的喜悦;新建的禾能发电厂和天然气储转站,如两盏明灯悬挂在东西两侧,把吴村装点得绚丽多彩;村东口的秀峰山上,苍松挺拔,绿草茵茵,百鸟和鸣,彩蝶纷飞,长子县唯一一座标准较高、保护较好的数百年魁星塔就矗立在这里;宽畅笔直的柏油公路从村中贯穿东西,把吴村和全国各地连接在了一起;走进吴村,迎接人们的是一排排新建的两层楼房,间或有醒目的别墅;大街小巷的水泥通道平展展,光溜溜。沿街的便民店铺商品琳瑯满目,方便了村民的日常生活。家家门前盛开的鲜花沁人心脾,美化了环境。户户院内堆积如山的粮坉告诉你“又是一个丰收年”。

      这就是我眼前的吴村!

      二、吴村的来历

      据传说和出土的陶瓷砖石碎块考证,大约在隋唐以前,吴村村中是草高没人的一片湿地,在周围较干燥的地方分散住着张、梁、何、杨等姓氏的数十户人家。张姓住在湿地东边的高台上,取名张家庄;梁姓住在湿地正北,因此处有一条南北小街,故取名小北街;何姓在湿地西北的大沟内沿两侧土岸挖窑洞居住,故取名后沟;杨姓在湿地正西沿土岸挖窑洞而居,故取名西窑上;湿地正南是王、梁、张等姓氏沿东西两岸挖土窑洞居住,故取名南窑沟;吴姓人来的最迟,居住在湿地东北角的高台上,称之为东上。六个小庄之间只数十步之距,却各自为政,少有往来。传说有一天晚上,六个自然庄的族长做了同样一个梦,梦见一只闪光的金凤凰在湿地上空盘旋好久后缓缓落在湿地上,双翅展开,把六个自然庄全盖住了。随即一手执拂子的白发老翁用拂子在凤凰身上点六点,又在点外画了一个大圈,双手合十,口念善哉,拂子一甩徐徐东去。第二天早上,湿地上大雾弥漫,雾气中隐约有凤凰的影子,太阳出来全都消失了。昨晚的梦境和今天的雾中为什么都有凤凰,族长们都觉得其中必有缘由,只是难以破解。五族长不约而同去找精通周易八卦的梁姓族长,请他破解这一奇象。梁族长也正在琢磨此事,见他们来了,知道是来干什么的。梁族长让他们坐定后,胸有成竹地说:“凤凰落无宝之地,咱们这里引得凤凰来,说明这里是块风水宝地。那老翁画的圈点、双手合十、口念善哉是度化咱们六个小庄要团结一致,在凤凰护佑下日子一定会过得春风得意。当下之事是要先解决并村问题,并了村一切都好办了。你们看如何?“梁族长这么一说,各族长恍然大悟,一致赞成先并村的意见。于是,六族长一块找官府申办了并村事宜。并村后叫什么村名呢?官府让族长们协商决定。六个族长都有本位思想,都想以自己的姓氏定村名。张族长力主叫“张村”,何族长要求叫“何村”,梁族长主张以梁姓叫村名,杨族长强调村名必须有“杨”字,吴族长因为本姓来的迟,南窑沟族长觉得南沟人少姓多,村名叫啥都没意见。多数人意见不统一,村名难下定论。官府也不能偏向谁,干脆采取最简单的“抓阄”办法来决定。族长们都同意这样做。抓阄结果偏偏抓成了没争执的吴姓,其他族长也无话可说了。吴村村名就这样定了下来。

      置村后,大家齐心协力把湿地积水挖河道引入岚河,湿地变成干燥的平地。随着人口的增多,湿地干燥处慢慢变成居住区,六个自然庄渐渐连成了一体。后来相继又有李、崔、陈等姓人家迁居于村西,史、冯姓人家迁居于村东,赵、郭、李姓人家迁居于南窑沟,段姓人家迁居于小北街,吴村成为多姓氏村。崔、陈两姓不知何时何故在吴村消失了,但1970年杨姓人建房挖土时刨出一口大缸,缸上写有“崔府”二字。说明这里是崔姓人曾经的住地。西川有片叫“陈家墡”的耕地,说明这是陈家曾经耕种的土地。

      三、繁华的小北街

      在交通闭塞的古代,小北街曾经是南来北往的客商必经之地,这给小北街人带来了大好商机。他们沿街两边开设了很多商铺、饭店和车马驿站。客商们路经小北街时总要驻足休息,有购买当地特产的,有吃饭休息的,也有住宿的。特别是雨雪天滞留的人更多,因之也惠及村中东西街道的住户,开设了不少店铺,吴村成了方圆十里八村的中心集市,前来赶集做买卖的络绎不绝。当时流传有“穷草泊,富艾庄,吴村是个好地方”的俗语,足见吴村曾经的繁华。后来多地修通了官道,客商们不再路经吴村了,小北街也渐渐冷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