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1 期 / 第4版:4
记忆中的西北陈(四)
□  张庭祥

石羊传说

      西北陈村北有一座叫石羊的土岭,此岭酷似一只奔跑中的山羊,嘴里还衔着几穗庄稼。相传在很早年间,申村有一姓崔的财主,家有良田千亩,牛羊成群,家资巨万。但他还不满足,整日里盘算着如何侵吞外村的财产。

      有一年秋天,崔财主从沁水请来一个道士,这个道士养有一只怪羊,能腾云驾雾。崔财主把道士请到客厅,以贵宾相待。一连数日,大小宴请十余场,等到第九日晚间正半夜,这个道士登坛作法。只见从西边闪过一道红光绕经法坛直向吕村方向而去。直到东方泛白,雄鸡将啼的时候,那怪羊才返回法坛,形状比原来扩大十余倍,在后院旋转多时,从屁股后边喷出一道五色光彩,一瞬间,还缩成原状向西方循去。光彩过处,只见满院玉米棒、高粱穗。一连几夜,夜夜如此,崔财主家的后院里粮食已经堆得像小山了,还让道士作法。

      却说吕村南的大片庄稼,接连几夜不知被什么动物吃得精光。这可苦了吕村的村民。在这伙村民中有一个名叫赵大壮的,生的虎背熊腰,每顿吃三升米,力大无穷。且在丘寺岭上又学了几路拳脚,一副侠肝义胆。村民有了困难,都要找他商量。这天他得知村南庄稼受损的消息,不敢怠慢,和村民一起到村南察看,从现场看没发现任何动物留下的痕迹,于是,他决定夜间观察。

      这天夜里,皓月当空,赵大壮和村民们埋伏在村南的庄稼地里。待到正半夜,只见一道红光从申村飞来,红光过处,一只怪羊从空中飞下,一头钻进庄稼地里,只听一片嚓嚓声,一霎时,庄稼倒下一大片。直到雄鸡将啼的时候,怪物又化作一道红光直奔申村而去。赵大壮施展夜行术,尾追其后,一直追到申村崔家大院,红光消失了。赵大壮为了看个究竟,将身子一纵上了崔家房顶,穿房越脊来到了崔家后院,只见灯光明亮,满院玉米棒、高粱穗,道士和崔财主正在法坛前对饮庆功酒。赵大壮一见此景,顿时明白了吕村庄稼失损的原因。

      第二天黄昏,赵大壮兵分两路,一路在怪物必经之路,打陷井,准备鸡血、屎尿一类污品,捕捉怪物。另一路由赵大壮带领,袭击崔家大院,严惩道士和崔财主。当夜,赵大壮带领村民推车挑担悄悄包围了崔家大院。待到正半夜,赵大壮嘱咐庄民院外等候。他腰插短刀,飞身跃上崔家墙头,伏在崔家后院房顶上。只见崔财主正让道士施行法术,怪羊已化作红光向吕村飞去。赵大壮一见,怒火冲天,趁道士不备之机,从房顶跳到法坛上,一刀将道士送到了西天路上。此时,崔财主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赵大壮一个箭步跳过去,一把抓住崔老财,一刀削去了半个脑袋。赵大壮迅速打开大门,把院外的村民们引进后院,让他们把怪物偷来的庄稼车装担挑运回吕村。自己却施展夜行术,奔出申村绕南岭接应另一路了。

      再说那一路。埋伏在庄稼地里的村民们,在庄稼地边上打了许多陷阱。等到怪羊一到,正好落在他们的陷井里,村民们一齐把鸡血、猪血等污秽之物往怪物身上浇洒。怪物突遭袭击,纵身跃出陷井,惊慌逃窜。因身受秽物,法力失灵,已不能化作红光而遁了,只能陆地奔逃。后边村民紧紧追赶。那怪羊从吕村南   地,涉过申村河,一直往南岭上逃窜。刚刚爬上岭,只见赵大壮横里一截,一刀朝那怪羊腿上砍去,那怪物来不及躲闪,后腿着了一刀,赵大壮又一刀把怪羊的脑袋砍下,只见火光四溅,那怪物已变成石头,嘴里还衔着几穗庄稼。等到村民们举着火把上南岭时,火光中才发现那怪羊原是一只山羊。

      此岭因此得名石羊,一直相传至今。从西北陈往申村水库的路,原是东西两边是土岸,中间是能走过车的土路,在路东的土台上有一只石羊,没有脑袋,身上有红色的血迹。我们小时经常在这里玩。后来在1974年修蓄水池时,挖出的土将这条路填埋了,这只石羊也被埋在了下面。因此这座土岭就叫石羊。外地人士写文章时,把这里叫做石羊岭,这是不对的。石羊岭和石羊不是一个地方。石羊是西北陈村北的土岭,石羊岭是西北陈村西三里多地的福缘庵所在地。因为赵大壮把崔姓财主杀了,所以现在申村没有姓崔的了。这就是西北陈北岭石羊的古老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