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0 期 / 第4版:4
发鸠山怡情
□  赵蔚  王进国

      三月里的天气,像小孩子的情绪,或冷或热或雨或雪。中旬 ,一场大雪过后,北风吹得雪霁天晴,乌云消退,便是云淡风轻,难得的好天气。两个月的蜗居,快憋出了病,好在解除了疫情,可以自由活动了。同事们又在网约:上山吧?我欣然应允。戴口罩,出门,下楼,上驾座,开导航,出城,沿着旧207国道一路向北,目标直指高平西北方向的高、长、沁三地的界山——发鸠山、仙翁岭,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天气正在变换,一团团的云彩像是行军的部队一拨一拨儿地缓缓南移,地面或阴或晴,但挡不住我们阳光明媚的心情,四十里平坦的国道太短,不觉早已进入山区。为了增加一些文化氛围,我们特地邀请住在这儿的王师傅做解说兼导游。相传,发鸠山系(长子县的大发鸠山和高平市的小发鸠山以及多条支脉)是炎帝进行农耕活动的一个主要区域,炎帝曾在此引导人们采药、垦土,植五谷,炎帝的女儿化作精卫鸟也在此山衔石以填沧海。发鸠山接连着的丹朱岭为尧帝的长子丹朱的封地,战国晚期,这儿是秦赵争夺之要地。千百年来,此地上演了无数次的征战杀伐,尤其是近代,这儿又是我军游击战的前哨。1938年,黄克诚率八路军344旅及决死一纵队游击二团在此依仗有利地形毙伤六百余日军,粉碎了日军对晋东南的九路围攻。丹河水啊,流淌着无数仁人志士的碧血。

      行驶在伞盖村至举棒村蜿蜒曲折 的路段上, 路有点窄了。拐了几个急弯,上了几个陡坡,开到了发鸠山岭之巅,车子开始喘粗气 。我们才不管这些呢,探头车窗外,放眼远望,哇,好美的景色啊。只见远处山头相连,一波又一波,无穷无尽,云雾铺在山沟间,无边无际,像极了茫茫的大海。脑海里不觉想起了程老师的一句名言:海是运动的山,山是凝固的海,真凝练至极。

      视觉在享受,车子在怒吼,我们马不停蹄地作最后的冲刺,翻越过一段又一段陡峻的山路,开上了仙翁岭。 仙翁岭,是发鸠山的主峰。为了打造旅游景点和增加经济收入,这儿的人们铺设了直达仙翁岭的宽阔平坦的旅游通道,扩建了仙翁庙,并把沿途的山坡推成了层层梯田,种植了密密麻麻的连翘,不仅美化了环境,清新了空气,而且在旅游业的发展中同时促进了中医药的生产,增加了一方百姓的经济收入。层层叠叠的连翘花开出了漫山遍野的鲜艳的黄,伴着青青的松柏,淡淡的绿草,将仙翁岭妆成一幅美丽的画。

      传说,仙翁岭原名叫伞盖山。唐朝时,发鸠山地带连年大旱,百姓们杂病丛生。仙人张果云游到此,见土地龟裂,民生凋敝、百业颓废,就住在发鸠山顶作法祈祷,行云布雨,解决了旱情,又用百草炼丹,医好了人间的病痛。后人们为了纪念张果, 便将伞盖山更名为仙翁岭,尊称张果为张果老,并修仙翁庙以供飨。千百年来,仙翁庙历经风雨,几经修缮,近年来又经大修,才初具规模,建成现在这个样子。

  站在仙翁庙的最高处,顿感登上了仙庭南天门,只觉风在头顶游,云在脚下流。举目四顾,高平、长子、长治地区的城镇历历在目,笔直的公路上车流滚滚,山腰铁路上的钢轮铿锵作响,一片片高楼矗立于山水之间,一座座矿山傍依在村庄之边,小河穿原而下,鱼塘钓竿如林,更见成片的农田,村庄密集,桃杏花艳,新居星罗棋布,偶有袅袅炊烟。一道道山岭伸向四方,一条条小溪叮咚作响,真是奇峰毓秀,池水波光,山川如画,丹水似练。

  在这和平盛世,发鸠山以全新的面貌迎接着四方游客。其四周的矿业、农业,中药产业惠泽着一方百姓。每到夏秋,漫山的连翘及各种药材充塞着每一个沟沟坎坎角角落落,等待着人们去采收。发鸠山广种中药材,修建制药厂,这不正是炎帝采草为民解疾的初衷吗?张仙翁炼丹除病,这不正是弘杨古老神州的中医国粹吗?

      新年之初,新冠病毒带给人类无穷的灾难,中医药,在这场疫情中发挥了其重要的作用,中医药,正以其独特的疗效为世人所瞩目,中医,将会以其独特的姿态进入每一个家庭,将会迈出国门,走向世界。相信,发鸠山的中医药事业,也会进入一个全新的发展空间。

  发鸠山,向世人展现了它雄俊秀美的风姿,向中草药发出了新一轮的召唤。晚风习习中,我们告别了仙翁岭,下了发鸠山。这一趟旅游,我们收获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