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6 期 / 第4版:4
俩胆大夜闹墓孤坟
郭先智

      根据迷信说法,墓孤,是指没有生产的孕妇死亡之后幻化的鬼怪幽灵。在死者安葬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腹中的胎儿即变成了身高三尺左右,身着红衣的小矮人,在其所葬的坟墓周围,或附近的田间、路旁不时出没,或专找行路之人讨要吃喝,夜间、五更或午休时为其活动的高峰。

      据传,很早以前,仙翁山脚下的苏村村西与西沟村之间的车马大道路北的广阔原野南坪宣边的谢村村小河南岸之上10余米处,就曾埋葬过一个孕妇。就在死者葬后三月余,即有身穿一身红衣服的小矮人在周围不时出没,使苏村、西沟两村之间的交通要道自然中断,给周边村的村民日常生活带来很大的麻烦。

      有鉴于此,苏村村民按照巫师的迷信方法,通过村中社首,与墓主的家人协商后,将死者的坟口全部扒开,通透阳气百日以做暂时破解之法。

      此后,果然很长一段时间未见墓孤的踪影。

      这天晚饭时,苏村临村的张村村民在饭市上七嘴八舌,又说起墓孤精似乎又在南坪宣出没,人们十分害怕但又无可奈何之事。此时,恰巧该村号称十分胆大的老张与老李二人都在饭市吃饭,老张接过某人的话题说:“哪有什么墓孤,都是捕风捉影吓唬人哩,怕什么?”“你果真不嫌怕么?”老李接过了老张的话茬。“真的,不嫌怕!”老张回答。 “如果不害怕,你敢黑夜到墓孤坟走一趟么?”“怕什么!我敢!”“那好,咱俩打个赌”“怎么个打法?”老张问。老李说:“这样吧,你不是会炸油条,我给你10斤白面,5斤菜油,今天黑夜12点 (子时),你到墓孤坟前炸油条,随后,我去验收,如果你一个人在那里炸油条,所炸的油条全都归你,否则,加倍罚你,你看行不?”老李说:“好,一言为定。”

      于是,老张与老李饭后即去称面打油。一切准备就绪后,大约午夜十二点时分,老张就独自一人担着食油、面粉和炸油条的工具到墓孤坟前去炸油条。

      夤夜,万赖俱寂,天地漆黑一团,只有坟地后边岸下谢村河里哗哗的流水声清晰入耳和油锅底或强或弱的柴火之光在夜幕下不时闪烁。当老张炸好一锅油条之后,坟内突然响起了敲打棺椁的嘣嘣之声。听到墓孤坟内杂而不乱的响声后,名副其实的张胆大漫不经心地对着坟口说到:“小墓孤,你饿了,想吃油条哩?那好,你就吃两根吧!”他边说边将两根炸好的油条从墓口扔进了坟内,但敲打棺椁之声仍未停止。当老张向坟内连扔10余根油条后,坟内的敲声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紧迫了,于是,老张就将炸好的油条全都扔进了坟内,并对住墓口说:“小小墓孤,真是肚大,这锅完了,下锅再吃吧!”老张话音刚落,坟内就即刻停止了响动。当老张将第二锅油条炸好后,坟内的敲打声又紧迫而有节奏的开始了,老张又将炸好的油条扔进坟中。如此这般,直到张胆大将最后炸好的油条全部扔完之后,坟内的敲打声仍未停息。

      这时,素不信邪、从来没有胆怯过的张大胆犯起了嘀咕:难道世上真的有鬼么?难道今夜真的碰上了十分难缠的墓孤精了么?但胆大包天的老张随即又想: 人死如灯灭,世上根本没有鬼神,即使坟内真是墓孤恶鬼,我又怕它作甚,它连原形都不敢露,又能奈我若何?于是,他放开嗓门,对准坟内厉声喝道:“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小恶鬼,真是不知好歹,这么多油条全给你了,还不满足,告诉你,你就是把棺材敲破,今天也没有油条了,就剩下炸油条的油汤了,如果还不满足,我只好把这些油汤给你喝了算了。”老张边说边准备端锅往坟内泼油。老张的话音未落,只听坟内一声大喊:“老张,我是老李呀!不敢泼油!”

      原来,胆大聪明的老李给老张准备好炸油条的油面,并商定了到墓孤坟当面验收等事宜之后,即在老张之前到了墓孤坟中,他铺好老张扔油条的设备之后,就隐藏到棺椁后边伪装墓孤吓唬老张,准备逼其逃离现场,从而认输。谁知,铜盆遇住了铁刷子,吃生米的遇上了吃生谷的,老张、老李,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个胆大,一个胜似一个,最后,双双收拾起炸好的油条及炸油条的一应器具,相跟着回了家。

      从此,这个骇人听闻并在方圆几十里多年相传的沸沸扬扬,活灵活现的墓孤精的传闻也就不攻自破了。